这有啥抱歉的，楚景宏也不放在心上，倒是积极地让玉嫤带他到处逛逛。

两人走在路上，难免让人以为是夫妻，不过显然玉嫤并没有想这么多。她轻声细语地跟楚景宏介绍：“灵州城虽紧靠突厥，但这里没有洛阳城那般的界限分明的坊市，许多店铺沿街就开起来了。想来若是哪天遭袭，百姓就要吃苦了……”

楚景宏温声安慰：“凡事确实要看两面，不过这般景色倒也不错，走在这街上倒也热闹。”

两人到了一家酒楼，楚景宏就走不动了。

这酒楼跟洛阳的相比自然小很多，但已经是这灵州城最好的酒楼。楚景宏出门前没吃饭，眼下闻到里面香气已经觉得饿了。玉嫤自然没有异议陪他进去。

酒楼里面布置得倒是很干净雅致，楚景宏也不挑，只说让上六道最好的菜，至于这最好的菜是什么他却没提要求，有种大手笔又抠搜的劲儿。

点完菜，楚景宏跟玉嫤抱怨：“你皇姐啊，可抠搜了。我去南方玩，她一分钱都不出的，只让我钱花完了想办法挣。可你知道的，我要是跟那些官员要，她要是知道了一准罚我。我也不敢啊，只好每次拿着我的月俸细细的花。所以……”

玉嫤听得认真，竟然也心领神会，点点头：“皇兄尽管吃，这顿饭我请皇兄。”

楚景宏眉开眼笑，等菜端上来，他毫不客气大快朵颐，还夸了老板他家菜好吃。

玉嫤只是微笑，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

楚景宏看她一直东张西望，不由好奇，问：“看什么呢？”

玉嫤回神，她望着楚景宏笑了笑，又四下张望：“我只是觉得，最近灵州的突厥人比较多。”

虽然大殷与突厥时常有冲突，但从老百姓来看，其实大殷人和突厥人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尤其灵州城这样的边境小城，时常会有一些突厥人来，主要是为了置换一些东西，但不乏有突厥人长期居住于此。

一般边境的情况大多如此，由于边境线几经变迁，汉人也有人实则生活在突厥境内，像灵州城这样的边境也住着不少突厥人。不少突厥人在边境和汉人通婚，接受同样的文化，早就和汉人融为一体了。

而玉嫤说的并不是那些在大殷生活的突厥人，而是那些来大殷置换东西的土生土长的突厥人，这些从突厥来的人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他们在服饰和相貌上明显不一样。

楚景宏从来没来过灵州，也不知道玉嫤所说的“突厥人比以前多”是什么情况，他听到玉嫤的话，朝楼下外面的街道看了看。

因为他们来酒楼吃饭的时间不是饭点儿，酒楼里吃饭的人本来就极少。楚景宏瞎讲究，非要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吃饭，于是玉嫤和他又来了楼上。这样一来正好就能看到街道的行人。

“突厥人比之前多？”

玉嫤还是望着街道，点点头：“是啊。”

随即玉嫤收回目光：“我来这的时间也不长，兴许这也没什么奇怪吧。”

玉嫤这话刚说完，楼下就传来了嘈杂声。

玉嫤和楚景宏对视一眼，都停下动作听下面的动静，只听得楼下十分吵闹，夹杂着几句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想来是突厥人在楼下呢。

玉嫤和楚景宏因为在二楼，也没放心上，只当吵完底下那波人就走了。玉嫤还吃了口笋，不料这口笋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两人就听到楼下小二的哀嚎，也不知道这小二是遭遇了什么，叫声甚是凄厉。

楚景宏脸色一变，站起来要带着玉嫤走，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几个人窜到楼梯上给拦住了。

这几个人都是汉人打扮，但五官深邃面容彪悍，更像是突厥人。他们动作极快，身形壮硕但十分灵活，盯着楚景宏和玉嫤的眼神很凶恶。

楚景宏心里一沉，知道摊上事儿了。灵州这些边境地带有时会有突厥人骚扰的情况，但这几个人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大殷地盘搞抢劫，也实在是胆大妄为。楚景宏怒气上涌，几乎是出于皇家本能，厉声问：“你们是谁？”

这几人紧紧盯着楚景宏，随后目光又看了一眼玉嫤，根本不搭理楚景宏，分别挥刀朝两人砍去。

两人皆是大骇，楚景宏扔下筷子拉起玉嫤往楼梯那躲，想要下楼梯逃离，但很快就被来人追上。

楚景宏惊讶中仓促抵御来人的进攻，但他的功夫就是三脚猫，根本就比不过，打得且战且退，很快就被一个拽住手腕，恶狠狠地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