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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173章 戈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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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直接去健身房健身,这是铁打不动的每日流程,只是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他才容许自己回忆片刻他曾经的求婚。那一年他半跪在健身房的跑步机旁打开戒指的时候,他是那么开心,甚至头晕目眩,他觉得那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凯瑟琳和他订婚了。

但现在,也许是他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也许他对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多少期待,他甚至并不急着去看望凯蒂,反正医护助理一直陪着她。

“丹尼斯怎么说?初稿拟完了吗?”汤姆健身完后,问起了他的婚姻律师丹尼斯·瓦塞尔这两天加班加点的工作。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这才去见凯蒂——一件非常黑色幽默的事:他和丹尼斯的合作关系,可能比他任何一段恋情都要长。也许这就是好莱坞吧,任何人都需要婚前协议,因为一张结婚证明几乎相当于一份商业电影合同,可能赚回十倍身价,也可能赔得血本无归。

“一定要拿回去亲自告诉你的父亲,让他帮你看,他是离婚律师,明白这两份协议的意义。”汤姆耐心嘱咐说——他还不至于挖陷阱欺骗为自己怀孕的女友,虽然这并非他期待的孩子。

“好啊,”凯蒂仍然沉浸在即将成为汤姆未婚妻的巨大喜悦里,她立刻站起来,差点头脑发晕,汤姆赶紧扶了她一把,“我签字了就拿回去给他看。其实都没必要,这就是个摆设呀,汤姆,我爱你,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不,亲爱的,你拿回去,确保你和你父亲没有异议后,再在律师见证下签字。”汤姆重复道,语气温柔而不容置疑,“这和你的利益有关,你不能轻率决定。”

凯蒂好奇地问:“我爸爸为什么会有异议?如果有,会怎么样?而且为什么是两份文件呢?”

“如果有异议,那我们就不会结婚。这个时候,第二份文件你就用得上了。”汤姆无视凯蒂突然落空般的惨白脸色,这样说道。他早已猜到凯蒂的选择,现在不过是仁至义尽地解释清楚——他也许很傲慢,但他不打算骗凯蒂走入这段没什么感情的婚姻。

汤姆语气平和地继续解释说:“那样的话,我们按照现在的合同一年后分手,孩子的监护权我们平等共享,抚养权归你,同时你和孩子的赡养费是另外一套协议,给你提供的条件会比结婚再离婚后更好。凯蒂,这是你的选择,无论你怎么选,我都绝对尊重你。”

“我不会改变主意,我爱你,我一定要嫁给你!”凯蒂激动地说,她拒绝接受汤姆刚才的暗示——他好像说,只要她不要求结婚,就会给她更好的条件……她几乎要哭出来,“我也不会想和你离婚,我们会过一辈子的。”

汤姆意料之中地笑了一下,然后柔声安抚她——他其实很清楚凯蒂会怎么选,但无论如何,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好莱坞的爱情永远都要衡量利益,何况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爱情。

“那我们先订婚吧,”所以汤姆毫不惊讶说,开始宣布他的安排——凯蒂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她得听他的话吧,“戒指下周会送来,是卡地亚的6克拉钻戒,你会喜欢的。我会带你去巴黎,在埃菲尔铁塔上求婚。不过我要再重复一遍——在我们结婚前,让你的父亲仔细看我给你的婚前协议,好吗?”

“好的。”凯蒂飞快答应,但同时在几乎让她眩晕的喜悦中又马上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可以选婚纱吗?在哪里举行婚礼呢?”

“这个不着急,亲爱的。”汤姆平静地说,感觉世界如此荒谬——如果凯瑟琳有这么天真的话,那他们早就结婚了。他不知道该觉得可惜还是无奈,毕竟如果凯瑟琳真的如此轻信,那她根本不会有如今的成就,而他也不会这么爱她。

凯蒂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落寞。但汤姆继续说:“凯蒂,不要对除了团队以外的任何人说你怀孕了,这个消息我会让公关在8月再公布,配合危情谍战的第一轮宣传。”

凯蒂有点吃醋于危情谍战的女主角卡梅隆·迪亚兹,同时又想到另一件事:“可是凯瑟琳已经知道了啊,万一她说出去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在告诉我之前,就在餐桌上说出来呢?”汤姆反问道,然后又说(他觉得要担心的话,也该担心格温妮丝……),“就算她告诉别人,那她心里也有数,你放心吧。”

凯蒂扭过头去,显然又开始别扭于他信任的语气。

汤姆无暇安抚她,因为他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顿时开始头痛:是伊莎贝拉。

果然很快,贝拉得知他的决定后,就在电话里闹了起来:“爸爸,你太过分了!这是你五年里给我换的第几个妈妈了!!”

她前几个月才在努力说服自己,卡梅隆·迪亚兹也是对她很好的长辈,和凯瑟琳关系很好,以后叫她妈妈的话也不是很难受……而现在,13岁的她感到一种彻底分崩离析的痛苦:就像当年妮可和汤姆分开一样,她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随波逐流。

“我还留着你和凯茜给我订的花童礼服呢。”贝拉小声说,忍不住开始抽泣起来。

汤姆头痛又愧疚地去到另一个房间,在电话里安抚贝拉,同时思绪飘得很远——他想起十五年前,他第一次做父亲的时候。

他还记得妮可容光焕发地告诉他,她怀孕的那一刻——那时候他们都只有二十多岁,他们大笑着尖叫庆祝了一整晚,都以为彼此会相伴到生命的尽头。那种陶醉快乐的感觉如此美妙,但又如此短暂而心碎,因为妮可怀孕还没有超过三个月,他们就失去了他。

如果没有这个悲剧,那个孩子现在也已经上中学,像贝拉一样古灵精怪了。那也许是他曾经最期待过的孩子,是他和妮可的爱情结晶,失去他令他们悲痛万分,是贝拉的到来抚平了他们的痛苦。而现在他和妮可也已经分开了太久……

“贝拉,你永远是我和凯瑟琳,和妮可最爱的孩子,”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后,汤姆温柔许诺说,“没有人能替代你。”

他的第三段婚姻还没开始,他已经对之后的发展有所预料:他不爱凯蒂,但也许……凯蒂可能适合当巨星汤姆·克鲁斯的妻子,不会像凯瑟琳那样随心所欲(当然,她有这个资本),同时他会有一个亲生孩子,并洗清他的同性恋谣言——这可能是他仅有的收获吧。

……

好莱坞总有一些很有趣的票房榜排名,比如情侣主演的影片分别包揽当季票房的冠军和亚军,虽然这样的情况极其少见——上上一次出现是在15年前的1990年,布鲁斯·威利斯主演的虎胆龙威2和黛米·摩尔主演的人鬼情未了,上一次则是去年的碟中谍3和借刀杀人,由当时仍然是未婚夫妻的汤姆·克鲁斯和凯瑟琳·霍丽德主演。

而在05年的暑假档,已经突破10亿的星战前传3和突破5亿的世界之战顺利重现了这一盛况,但这对票房情侣档却已经似乎彻底分开,各自找到了新人。

卢卡斯在自家的天行者农场举办了星战的十亿庆功派对。尽管这座农场已经开发了二十年,但占地4700英亩的土地实在太过庞大(是凯瑟琳和汤姆投资的高尔夫俱乐部占用土地的二十多倍),许多地方仍然是荒地。

不过乔治·卢卡斯仍然大手笔地在农场的三处荒地,以及农场剧院前同时举办了耗资不菲的烟火秀——整个马林县几乎都能看到一架架X翼在红光中穿梭而过,庞大的千年隼翩旋在漆黑的夜空中,仿佛绕着死星飞行……

“这让我想起了迪士尼乐园的烟花灯光秀,”凯瑟琳站在台阶上,仰头凝望星空中的歼星舰,对着卢卡斯感叹道,“离我第一次来你这里,都过去快十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也许过几年,我的公司就步皮克斯后尘,被迪士尼收购了。”卢卡斯举起香槟和她碰杯,在凯瑟琳震惊的眼神里,他笑着说,“怎么,这是必然的——你忘了梦工厂也快了吗?”

多年以前,斯皮尔伯格和大卫·格芬(凯瑟琳还记得当年担心被他封杀的时候……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杰弗瑞·卡森伯格一起创建的梦工厂,在今年已经和派拉蒙在谈判的收尾阶段,大概年末就开始走收购流程——梦工厂这几年虽然佳作频出,但到底无法抵挡好莱坞大制片厂的围堵。

“你这么郁闷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公司。”卢卡斯语气无赖地问。

“噢,我恨我钱赚得不够多,”凯瑟琳感叹道,“不能把卢卡斯影业买下来,不许迪士尼像折腾皮克斯那样瞎搞——我给超人总动员配音时真是受够了。”

说起来,她和汤姆都几乎从未和迪士尼合作——原因无他,迪士尼几乎是好莱坞六大里对真人电影的创造性扼杀程度最高的,比如韦恩斯坦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被迪士尼逼得出走米拉麦克斯,创立自己的制片公司,也是因为恶人遇恶人:迪士尼对米拉麦克斯的管理太过死板了。

卢卡斯被她的叹息语气逗得一阵前仰后合的狂笑,连带走过来的索菲娅·科波拉也跟着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她还在星战前传3里又重新客串了她的侍女),凯瑟琳羞恼地说:“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喜欢星战啊,我从会走路开始就会玩光剑了。”

“好好好,听到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还是个美国人,”卢卡斯笑眯眯的,仿佛在哄小孩,“那我就不谈收购了,怎么样?等你把钱挣够了再来,或者请你当首席执行官。”

凯瑟琳对他的哄人语气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创造的星战帝国,关我什么事呢?”

凯瑟琳拉着索菲娅离开了,回到天行者农场的宾馆——索菲娅看到凯瑟琳房间里铺满一床的照片和文献复制品,忍不住吐槽说:“你就不能稍微休息一下吗,到哪都带着?”

“不能,我等着票房大爆赚钱买卢卡斯影业呢。”凯瑟琳拨了一下她今天戴着的项链,是安妮·博林那条著名的珍珠字母B,随口说了句冷笑话——有特效公司工业光魔和星战电影版权的卢卡斯影业估值随随便便都能估个几十亿,她虽然在演员里赚钱能力已经一骑绝尘,但现在的几亿身价,大概也就是卢卡斯影业的零头罢了。

“这是她生前在伦敦塔度过的那半个月所在的房间,”讨论起她的下一部电影,凯瑟琳的态度又狂热起来,开始滔滔不绝,“那里从来没有对游客进行开放过,我猜女王也并不想这部电影开拍。但我还是想办法进去参观了,在那里冥想,构思了几天……我想象四百多年前,安妮王后被处决前的心情——索菲娅,每次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我的名气很有好处。在我只有几岁的时候,我只能在书里想象,不能去看现实。”

“你也别太焦虑,写作虽然能靠焦虑憋出来,但效果未必好。”索菲娅安抚着凯瑟琳,知道她因为第一次写剧本,有点用力过猛。

“其实我有时候忍不住吐槽,安妮的两任伴侣都叫亨利,是不是太重复了,但仔细一想,我叫凯瑟琳,我妹妹叫安妮,现在我要演安妮·博林,我在电影里要谋害凯瑟琳王后……”凯瑟琳又开玩笑说,“等我妹妹来探班的时候,叫名字都会叫错吧。”

她们并肩重看了一遍凯瑟琳的手稿,是那个声名狼藉数百年的美人死前写下的绝笔信——但电影里不可能把全文展示出来,所以凯瑟琳做了修改。

【陛下,如您所说,如果坦白事实也许可以免我一死,我将会竭尽我的意愿和职责遵照您的命令行事。但是,请陛下不要设想,您可怜的妻子会被迫承认虚假的罪名。事实上,我,安妮·博林,对国王陛下的忠贞无可置疑,我的爱情也无人能及。

我没有犯下不当的过失,但您的爱意已经转向他人。但我并不畏惧——陛下,当众审判我吧,因为我的忠贞不畏任何敌人的羞辱,这样您就会不再猜疑,英格兰人、西班牙人和宫廷中对我多年来的诽谤会尽数停止。

但是如果陛下心意已决,那么我的死以及那些捏造的罪名会给您带来您所希望的一切。希望上帝能够宽恕您的罪过,同样我也能宽恕那些试图置我于死地的卑劣敌人;希望上帝不会召您去他的审判席之下,命您讲出对待我的残酷手段。用不了多久,您和我都将会面临上帝的审判,而我坚信,我的清白将得到公正、彻底的澄清,我将在天堂等待这一日的降临。】

索菲娅听到凯瑟琳用平静、高傲的嗓音念着这段充满傲气不屈的绝笔信,仿佛被她淋漓尽致的情绪浸透——过了好一会儿后,索菲娅才终于说:“我一直很喜欢《安妮的一千日》里,亨利八世到塔中探望安妮,然后决定处死她的那段。”

凯瑟琳从自己的一堆手稿里抽出一张说:“我自己写了一段,是安妮恳求亨利八世的仁慈——我想她会恳求的,因为国王愿意来到塔里见王后最后一面,就是想折断她的高傲脖颈,而她为了女儿别无选择。索菲娅,你来做亨利,我们排练一下吧。”

艾玛帮她们收拾了一下场地,然后凯瑟琳就沉思着跪伏在索菲娅的膝上——索菲娅的手轻抚着她的脖子。

在曾经的恩爱情浓时,国王夸赞过安妮有一个漂亮的脖子,而现在,这也将是国王给予的仁慈。

“我和我的兄长没有任何超出兄妹外的畸形联系,他是清白无辜的,而您要为了报复我,让我看着我的亲人在我眼前死去。那我呢?您准备怎么处理我?”凯瑟琳想象着安妮在伦敦塔里的绝望——哥哥以不堪的乱.伦罪名被酷刑处死,国王强迫她的初恋情人参与审判她的不公法庭……

“法庭的审判决定,一个女巫应该被烧死。”索菲娅尽量模仿国王冷酷的语气说,“正是因为你用巫术蛊惑了我,用淫.乱的性格背叛了我,我们的儿子才会无法降生。只是作为国王的仁慈,我会满足你的一个心愿——”

“那请您为我请最好的剑客,当我的头颅被砍下时,我不会感到痛苦。”凯瑟琳的姿态无比卑微,但她的眼睛仿佛两团燃烧的绿火,“这也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如陛下曾经所言,我有一个纤细漂亮的脖子。”

“我以为你会想见她。”

她知道他说的是伊丽莎白。

安妮的女儿伊丽莎白公主一直寄养在乡下,安妮在流产前见过一次,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过她了——当上王后的这三年里,她为了生个儿子费尽心思,流产了三次,却无视了她可怜的女儿……她甚至没有亲手抱过她几次。

所以抛却尊严、苦苦哀求国王饶过自己的命有什么意义?无论是被废掉后进修道院,还是像阿拉贡的凯瑟琳那样在不断迁移处所中孤独病死,被她的政敌折磨,这对她来说都是超过死亡的羞辱。

她的手上沾满鲜血,也许死有应得,但她从不后悔从阿拉贡的凯瑟琳手中夺取那顶王冠,她不恨参与这场权力的角逐,只是恨自己的失败。

只是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横在伊丽莎白头上的利剑,既然如此,她还不如柔顺谄媚地扮演一个失败者,满足君主的心愿乖乖去死,同时在死前歌颂国王的仁爱,让国王出掉恶气,不再迁怒于伊丽莎白。

“您不会同意的,再说,让我这个失败的母亲见她有什么意义?”凯瑟琳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种扭曲的悲凉,仿佛是在狂笑,她的面孔却又十分冷静,仿佛她真的是个心狠手辣又走投无路的女巫。

一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安妮卑微地跪在她的国王面前说:“您是世界上最公正仁慈的君主,会给她一条活路的。亨利,我的挚爱,主宰我命运的、伟大而仁慈的君主,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给她最好的教育,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索菲娅几乎看入了神,她摸着凯瑟琳仰起的脸,不,这不是凯瑟琳,因为她看到了一张笑容谄媚又绝望的美丽面孔,只是这份曾经晶莹剔透的美丽,现在已经被宫廷的刻薄手段、国王丈夫的冷落,和自己充满权力欲望的熊熊野心折磨得失去灵气。透过冰冷的绿眼睛,里面住着一个在权力斗争中即将被丈夫亲手毁灭的聪明女人,她只是轻轻触碰,就仿佛一股电流涌过,跨越数百年建立前所未有的链接……

就算房间里灯火通明,但凯瑟琳的表演仿佛把她带回了阴暗的伦敦塔,这里是酷刑、尖叫和阴谋的诞生地,数百年前的血锈味仿佛充盈在鼻尖——从法国重金请来的剑客手起剑落,一颗美丽的头颅滚落到脚下,鲜血浸透了行刑台,伦敦塔血腥的传说里又多了一个,那是安妮·博林不甘的亡魂。

“凯茜,我又想给你拍照了,”索菲娅突然说,然后伸手抚摸着伏在她膝头的凯瑟琳,像在抚摸一只灵巧的猫,“看着你,我就感觉有无限的灵感和热情从心口流出来。你简直太完美了……我能得到你简直是我最大的幸运,你真是上帝给予每个导演最珍贵的缪斯……”

她太幸运了,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导演都会很乐意记录凯瑟琳的美貌灵动,和那份在表演中燃烧的剧烈情感,他们用镜头凝视、塑造和占有,和凯瑟琳共同创造一个个无与伦比的角色,而她多么幸运,能有第二次机会。

凯瑟琳感到了一种纯粹的快乐,她用自己的即兴表现,从灵魂上征服了一个富有才华的导演——表演就是属于她的帝国。她压抑着语气中残存的骄傲说:“想拍什么样的?我永远是你的模特。”

索菲娅露出了回忆的微笑:“我想起我为迷失东京开头设计的场景了。”

她一直喜欢大师约翰·凯赛尔的女性画作。凯赛尔总是用相似的构图描绘侧躺的女人那光洁成熟的躯体,她在迷失东京里也想重构这一幕,但这需要斯嘉丽只穿着单薄的半透明内裤,侧躺在床上,露出她后背饱满如鲜花盛开的美丽曲线,以及这具年轻的躯体里青涩迷茫的灵魂。

那时候只有19岁的斯嘉丽很羞赧于拍摄这样暴露的片段,所以索菲娅脱下衣物,亲自上阵在镜头前一比一重现之后,斯嘉丽才放心下来,于是才有了迷失东京开头那曼妙迷思,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典场景。

索菲娅怀念地说:“这个剧本原本是为你写的,这一幕也是,在写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直是这样的你。我总是难以忘记我们拍处女之死的时候,你19岁的样子。”

凯瑟琳露出了坦然的微笑——她解开长裙的系带,然后对着镜头的倒影整理自己的长发,然后侧躺在沙发一侧,背对着索菲娅,金发如同倾泻的瀑布一直垂到地毯上,露出后背及时行乐的纹身,索菲娅也笑着举起相机。

“等绿袖子开拍前,我又可以攒够一本相册送给你了。”索菲娅用欣赏而无限喜爱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身体说。

而凯瑟琳轻轻翻过身来,金发随着她的动作又垂在她的胸口,如同一个赤.裸的婴儿,又像是在马上前行的戈黛娃夫人。她侧着头,对索菲娅闪动着眼睛,微笑说:“我每年都很期待。而且,亲爱的索菲,我最近越来越想做点没有道德的事啊,我想玩弄别人……”

看着凯瑟琳这样突然杀伤力无限大的撒娇笑意,索菲娅闭上眼睛冷静了几秒才勉强拉回了神智,有种遇见女巫般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想玩弄谁啊?”

凯瑟琳对她露出甜甜的笑意,没有再说话。

……

“拍摄的有一天,我下工后打算去卡内奥赫湾游泳,幸好一个当地人阻止我,你猜她怎么说?”德鲁兴致勃勃地给朋友们分享自己拍初恋50次的有趣经历,“她对我说这里有鲨鱼出没。”

“那你不应该害怕啊,你是斯皮尔伯格的教女,怎么能怕鲨鱼?”卡梅隆·迪亚兹用斯皮尔伯格那部经典惊悚片大白鲨来开玩笑,凯瑟琳也不给面子地笑出声,被德鲁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一下手。

卡梅隆虽然没有投资初恋50次,但作为德鲁的好友,她当然也要来捧场。这次,她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脚上的恨天高防水台说:“这回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卡梅隆比德鲁高好几寸,所以在霹雳娇娃2的首映礼上,卡梅隆为了让德鲁和她拍照时身高落差小一点,干脆脱掉高跟鞋,赤脚和德鲁一起拍摄。所以凯瑟琳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那香草的天空首映的时候,你怎么不照顾一下我呢?”

“那你明年来危情谍战的首映吧,”卡梅隆一脸认真地憋笑建议说(凯瑟琳还好意思提香草的天空首映?她当时都快被他们秀恩爱秀瞎了),“我保证也会光脚,这样不仅你满意,汤姆也高兴了——毕竟他要踩着木板和我接吻,我一直没好意思问……这是不是有点伤自尊啊。”

虽然有点缺德,但凯瑟琳还是没忍住笑得肩膀耸动起来。卡梅隆熟练地给她撩了下掉下来的一根头发,然后目光无意间越过她的头顶,惊讶地说:“天啊,本妮弗怎么来了?”

凯瑟琳和德鲁震惊于本难道又和詹妮弗·洛佩兹复合了吗,但她们转过头后才发现,卡米还是在开玩笑:本的确来了,但他身边的女星是另一个詹妮弗,詹妮弗·安妮斯顿。

在六月史密斯夫妇票房大爆后(甚至比口碑出众的蝙蝠侠票房更优秀),和男主角刚刚离婚的安妮斯顿变得更深居简出,今天能来首映礼是意外之喜。不过德鲁没有太惊讶,她和本还有安妮斯顿拥抱后笑着对朋友们解释说:“我们三个最近在谈一部爱情片。”

凯瑟琳恍然大悟:这就是本之前说,他必须要回去试镜的电影吧。

卡梅隆倒是沉默了下来,不再那么爱说爱笑,因为那部电影的名字就很让人遐想——《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据说斯嘉丽·约翰逊也要参演,她对这个和杰瑞德·莱托公开热恋过的女孩多少有点心情复杂,毕竟他们最近似乎又复合了。

凯瑟琳干脆拉着她的手到角落陪她聊天——毕竟是德鲁主演的电影,主场还是让德鲁来发挥好了。她的余光看到本稍微着急的神色,于是扭头装作没看到——于是本低头和安妮斯顿说了几句,就往这边走来。

德鲁接受了几个现场采访,正准备让凯瑟琳这个投资人也说几句,转头却找不到人了——凯茜是又和谁鬼混去了吗,多么熟悉的感觉,肯定是卡米把她拐跑的。咦,等等,卡米在我身边啊,那她和谁鬼混去了?

德鲁只好先走进影院,等待影评人的审判——她其实知道初恋50次的成片相对普通,不过票房前景起码比家有仙妻好得多——同样是爱情片,午夜场预售比上个月妮可·基德曼的家有仙妻高了足足七成,票房回本是肯定的了。她都开始迷信凯瑟琳的眼光了:凯瑟琳但凡投资,几乎很少有失手。

“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怎么还金光闪闪的。”凯瑟琳坐在副驾驶座上,抢过本的波士顿红袜队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以遮掩自己的脸,避免狗仔拍到她——好大的帽子,这证明本的脸真的很大。

本一只手悠闲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凯瑟琳的手给她展示,努力克制炫耀的语气说:“WSOP金手链,昨天我在拉斯维加斯刚赢的,十万人里只发了25条——连托比今年也只是打到了决赛就被淘汰呢!”

WSOP(World Series of Poker)是殿堂级的扑克赛,金项链是□□比赛的最高荣誉之一。凯瑟琳惊讶地拨弄这条手链上4个钻石镶嵌不同花色的扑克装饰,和纯金的表链——居然是真的,本真的是工作失意,赌场得意啊。

本的内心有点忐忑——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小心翼翼地提议带凯瑟琳出去玩,她就马上答应了,甚至打算现在就走……好吧,这也确实不是她的电影。但就算是她那个叫艾玛的助理,为什么都那么淡定啊。

“这是你第一次去WSOP吗?”凯瑟琳好奇地问,本摇头说:“不是,好像是六年前,就是马特那部赌王之王上映的时候,为了宣传电影我陪他去过一次。但马特的表现太差啦,第二轮就被淘汰了。你有兴趣吗?我可以带你去个私人赌局,相信我,绝对私密。”

“不会就是我去找莱昂那次吧?”凯瑟琳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个私密性……好吧,杰昆是为了我着想才告诉我的,算了。”

本顿时对自己弟弟的大舅哥酸溜溜的:他听出来了,凯瑟琳没准和杰昆·菲尼克斯约会过。那就对了,都和杰昆约会过,那为什么不能和他约会呢?她要公平一点啊,他长得比杰昆帅多了吧,凯瑟琳也不是按演技高低来睡人的吧,莱昂和汤姆演技不也就那样。

不过下一刻,凯瑟琳就微笑着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方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现在,你明白吗?”

本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起了一点鸡皮疙瘩,呆滞地盯着凯瑟琳的绿眼,在她发出疑问后,才像按动程序一样疯狂点头:“当然,当然。”

半小时后,在希尔顿酒店里,莫莉·布鲁姆惊讶地看着本带着一个戴红袜队帽子的金发女孩过来了——这不是本最珍爱的帽子吗,上次有人不小心撒酒上去弄脏了一点,本郁闷了好一会儿。

“第一次来需要登记一下名字。”莫莉小声说,本刚想说话,就听到凯瑟琳刻意压低声音说:“詹妮弗,詹妮弗·莱文。”

本:……

哦,对不起她的经纪人了,凯瑟琳幸灾乐祸地在心里给詹妮弗道了个歉。莫莉也垂下眼睛,努力不让本看到她迷惑的表情:本是不是对叫詹妮弗的人有特殊的癖好啊,这都第几个了。

本的脸皮抽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凯瑟琳也跟着大笑,莫莉这才惊觉:“噢,你是……非常抱歉,霍丽德女士,你带着口罩和帽子,我刚才没认出来。”

莫莉感觉自己的脑子在打结: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哦,怪不得刚才本在电话里反复确认托比没来这场——托比来了的话,等同于莱昂纳多也来了。

“托比家里甚至有台点钞机呢,你不知道吧,”凯瑟琳不想上场,只想看人打牌,所以本给凯瑟琳分享着托比不为人知的一面——毕竟托比在凯瑟琳面前永远是好脾气的,“他牵头办的私局,一次下来就能赢上百万。”

本凑到凯瑟琳耳边悄悄说:“所以莫莉讨厌他——大部分来这里是来社交放松的,但托比真的是来赢钱的。”

又一个熟人走进装饰古典的套房最里间,凯瑟琳笑着和他打招呼,本也不再谈托比——来的人正好就是托比的岳父,詹妮弗·梅耶的父亲,环球影业首席执行官朗·梅耶。

梅耶嘴很严,凯瑟琳当然不担心他八卦——要是他女儿在就难说了。梅耶坐下就调侃说:“本,你上次一口气输了我四十万呢,这次还敢来吗?”

本举起凯瑟琳的手腕——他在车上就把金手链解下来送给了凯瑟琳,自信地说:“在她面前,我才不可能输呢。”

凯瑟琳兴致盎然地坐在左侧,围观他们打牌,所有人都忍不住时不时瞄她一眼——眼神里混杂着期盼、好奇或者羡慕。

第一手牌的翻牌是46K,本的底牌运气比对面有“扑克女武神”之称的珍·哈曼差了很多——他拿了对五,而拥有两条金手链的珍拿到了K和J,可以和底牌凑对。朗·梅耶的底牌凑成了同花,都比本的牌好。而本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稍作考虑后就笑着弃牌,还有闲心给凯瑟琳亲自调了一杯白桃鸡尾酒。

这就像在拍电影一样,之后本的运气触底反弹,先拿到对六,随后又用翻牌组成了假葫芦——不过只有凯瑟琳看得到他的优势。

因为本故意紧皱眉头,看上去比开局还要愁云惨雾(凯瑟琳觉得但凡他把这份演技用到演戏上,也不至于拿那么多金酸梅),梅耶也受不了地笑着说:“本,你演得太像了——但我了解你,你肯定拿了好牌是不是?你就等着这一刻复仇了!”

“说实话,亲爱的,我根本不在乎。”本对着凯瑟琳模仿了一遍乱世佳人的台词,然后把筹码推进底池,自信地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梅耶选择弃牌,珍还打算挣扎一下,所以加注跟牌——说实话,梅耶这局弃得很明智,因为本已经控制了全盘的胜利。

两个小时过后,在本的面前,代表一万美元的金色筹码已经堆积成小山,所有人都无力再挑战他。筹码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奢靡的色彩,与凯瑟琳手腕上的金手链同调。本把小山的一部分推给凯瑟琳,体贴地说:“都给你吧。真的不想玩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看到一个面容精致的棕发女服务员端着庆祝胜利的香槟冰桶走进来,准备照惯例给本一个胜利者之吻——本是最慷慨的嘉宾之一,她们都喜欢为本服务。果然,本立刻拿了一枚筹码给她。

而凯瑟琳突然拦住了她。这让女服务员内心咯噔了一下——不会像那次本带着那个詹妮弗来,然后拿走她的小费吧。

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她看到凯瑟琳那只戴着金手链的手伸出来,捧起面前满满一手的筹码,放进她的衣袋里,然后温柔地对这个漂亮的女孩笑着说:“把你给他的吻给我,好不好?”

女服务员立刻执行了这个要求,在她柔软的脸颊上献上一吻。

本发出了呲呲的奇怪笑声,凯瑟琳拍了一下他说:“你又在做什么怪样。”

“我可太清楚了,你哪里是吃我的醋,”本一针见血地说,“你就是想让她亲你罢了,她那么漂亮。但我吃亏了啊,凯茜,我不在乎那十几万,但我失去了一个吻。”

他也只是随口玩笑抱怨一下——他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今天答应了和他出来玩,但他觉得,凯瑟琳还没有很喜欢他。

但下一刻,凯瑟琳站起来,坐在他的腿上轻声细语地说:“那我补给你?”

完蛋了,他的自知之明没有了。

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放烟花的本,呆呆地望着凯瑟琳近在咫尺的脸颊,鼻梁和柔软的嘴唇……他甚至都不敢上手去搂凯瑟琳的腰……我在做梦吧,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后这个梦自己靠了上来。

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把凯瑟琳拽到了另一个房间——凯瑟琳看上去很好奇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一年前就有模模糊糊的感觉了,但真的要说……”本晕晕乎乎地交代说,“还是你在奥斯卡上对我笑,鼓励我的时候。当然,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你可能在对马特笑吧。”

“怎么会呢,我就是想鼓励你啊。”凯瑟琳挑了一下眉毛,语气温柔地说。然后她就看到本的眉毛纠结起来,仿佛能打一个蝴蝶结——过了不知道多久后,本结结巴巴地说:“你想来我家里吗?我出门之前做了准备,虽然我不确定你会来……”

这真的是梦吧,本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呆滞地想。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牵着凯瑟琳的手走进卧室说:“我还记得一些细节,不过当然只有你最清楚……你喜欢吗?”

凯瑟琳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直装饰到天花板的珍稀玫瑰虽然夸张,但她并不稀奇,让她惊讶的是角落一块白色的地毯上,两只熟悉的猫猫毛绒玩偶——不是辛巴,是两只金色和银色毛茸茸的一团,金色的那只耳朵上有一点点缺,银色的要小一圈……是卢克和莱娅。

卢克去世得更早,平常也不活泼,凯瑟琳周围还记得两只猫的人,多数深刻的印象也都给了喜欢跑跑跳跳的莱娅。

就像莱昂的求婚戒指,还是莱娅在床上扒拉出来的呢。凯瑟琳抱起两个毛绒玩偶低声说:“没想到你还记得它们的长相。”

本当然对这两只可爱的猫记忆犹新——十年前拍心灵捕手的时候,他还给这两个宝贝拍过照呢。他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点什么,玫瑰花架旁的座机就响起来了。

这实在太破坏气氛了!!本难得恼怒地想摁掉,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神色诡异了起来——他接通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而凯瑟琳背对着他,仍然抱着玩偶说:“你有事就去处理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本如释重负地一边在心里骂一边跑到门口——上帝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居然让莱昂这个时候上门来。

不过好在莱昂并不是来拜访的。他骑车从家里出发,准备去酒吧和芭儿·莱法利约会,结果才骑了一条街,他的车就莫名其妙爆胎了。

本和他是一条街的邻居,作为一个懒人,他实在懒得把车拖回家里,就敲开了本的房门。

莱昂有点惊讶于今天本的热情——本亲自跑去杂物间拿出工具箱给他修理。但本不肯让他进别墅,他只好站在花园里打趣说:“怎么啦,你又勾搭上谁了吗,叫詹妮弗吗?”

本按捺住自己的咬牙切齿(凯瑟琳和莱昂怎么都喜欢用这个来调侃他!),尽量笑嘻嘻地说:“她不叫詹妮弗,下次带过来和你见面吧。”

莱昂虽然好奇,但他心里还记挂着晚上的约会,所以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唧唧歪歪地闲扯说:“我听说你在伦敦待了好几十天?真羡慕你啊,我和你不一样,我在伦敦多待一天都要上头条,所以你去英国待那么久做什么。”

“我又没有戏拍,当然找马特玩去啊。”本无语地说。

听到马特的名字,莱昂翻了个白眼。本注意到了什么,语气意味不明地说:“你的脸恢复得差不多了啊。”

“对啊,感谢上帝,下个月我终于可以进组了,”莱昂懒洋洋地说,然后他就看到本叹了口气,顿时惊讶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总不会还不想我好吧。”

“对了,本,你给我找的口音教练真的很棒,”莱昂想起来什么,又立刻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我要制片一部叫逆转王牌的电影了,里面有一个□□网站老板的角色,你有兴趣吗?我觉得你很合适,我想不到除了你还有谁能演好这个阴险狡诈的扑克老板了。”

“这听上去像在骂我。”本哼了一声,而莱昂发出快活的欠揍笑声,表示自己正有此意,于是本悠悠地说:“你真是挨凯瑟琳的揍挨少了。”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现在已经和她完全和解了,”莱昂得意洋洋地说,“而且你不懂她当初为什么要打我。凯茜太迷人了,她已经美到超脱世俗,平常的一切已经很难挑动她的心绪,但偏偏是我,能让她产生巨大的情绪波动,甚至忍不住对我动手。你明白吗?这说明她有多爱我。”

本发挥了平生最大的演技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提到凯瑟琳,莱昂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你知道吗?我也买了个伯利兹的小岛,离凯茜的岛屿有二十海里远,我和她在海上也可以做邻居了。”

她才不想和你做邻居呢,本在心里嘀咕,这个时候,他的德牧睡醒了,叼着球来找他,莱昂摸了摸这条狗的头说:“我听说汤姆·克鲁斯送凯茜的狗跑出去抢狗仔的晚餐,真的丢脸啊,我的狗比他的好多了。”

说得好像索罗在你家里,而不是隔着大西洋一样,本继续在心里吐槽道,然后听莱昂絮絮叨叨着什么凯茜太偏心了,偏心那个老男人——五分钟后,本如释重负地说:“给你修好了,快走快走!不要打扰我!”

“知道了知道了。”莱昂大声敷衍道,随意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卧室,噢,好像是有一个影影绰绰的纤细影子从落地窗前走过,怎么还有点熟悉——也许是洛杉矶的夕阳太晃眼了吧。

本看着莱昂皱眉思考的样子,立刻说:“快七点了,你还不走吗?你的约会呢?”

莱昂回过神来,赶紧骑着车和本告别,去到三个街区外的酒吧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本飞速上楼,甚至在最上面一个台阶绊了一跤,只好单脚跳着蹦到卧室里,然后看到凯瑟琳坐在地毯上,仍然抱着玩偶,看上去情绪低沉地抱怨道。

我不该送这个给她的,本心里有些后悔——他又不想让她伤心。然后他听到凯瑟琳又问道:“是谁来了?”

“无关紧要的人。”本赶紧抱着凯瑟琳,又安抚地亲了几口,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蠢蠢欲动地摸了上去——凯瑟琳居然没有打开他的手。

在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凯瑟琳吻过他的眼睛。她看到本的眼睛仿佛都有些失焦,棕色的瞳孔完全沉沦在欲望的快感里,仿佛也能点燃她恣意的情绪。片刻后,凯瑟琳忍不住去摸他的脖颈——本一根根亲吻她的手指后,迷恋地说:“你真的很喜欢掐脖子是不是?来吧,亲爱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为了你去死……”

凯瑟琳肯定是爱我了吧,本忍不住这样幻想,也许她马上就要甩掉裘德和我在一起了——

夕阳彻底降下的时候,凯瑟琳裹着丝绸被子在熟睡的本身边发呆——她觉得格温妮丝那句technically excellent的形容……确实还算实至名归。为什么格温妮丝不早点跟她说呢?这样她就不至于认识了十多年才把人睡了吧。

本在睡梦发出傻笑,这让凯瑟琳手痒了,忍不住想把他拍醒——他肩膀上的肌肉太结实了,一巴掌居然还没拍醒。

凯瑟琳于是起身给艾玛打电话,让她给自己买一套衣服——“什么?你都准备好了?”

二十分钟后,两个噔噔的高跟鞋下楼梯的声音终于让本惊醒了过来。他立刻冲到楼梯口,惊讶地问凯瑟琳:“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凯茜,怎么了?你不是说——”

艾玛甚至把那两只玩偶一起抱走了,本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凯瑟琳又走到他面前,踮起脚给了他一个吻,她的手捧着他的脸颊,金手链冰凉的吊坠一下一下地触碰着他的下颌,让他前所未有的恐慌。随后这一刻,她精致的脸庞上温柔而期待的神情仿佛像一张面具,被揭下来后才露出了真面目,嘴角泛出一点恶作剧的笑意:“谁说我要和你恋爱了?这只是一夜情而已。”

看着本呆若木鸡的样子,凯瑟琳把自己的良心摁下去,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她当然知道本应该是真心的,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样肆无忌惮的日子真开心啊。

“你能不能不要现在走。”本痛苦地说,开始绞尽脑汁思考挽留的理由——说外面有狗仔肯定是不行了,因为他最近糊得根本没什么狗仔追拍……最后,他眼一闭心一横,抱着凯瑟琳认真说,“我们才来多久啊,你真的玩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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